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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国野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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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张翼德煞意初显鞭督邮 何国舅引狼谋诛阉宦竖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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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,督邮竟直接将县吏拘去,严刑逼迫,要他们诬告刘备祸害百姓。玄德数次前往馆驿求见,欲与督邮理论,皆被门子拦阻,言督邮“公务繁忙”,实则闭门不见,只等他奉上钱财。
    却说张飞心头郁闷,在县中饮了几杯酒,酒意上涌,体内煞气更是不稳。他乘马经过馆驿,正见门外聚集着五六十名白苍苍的老者,皆在涕泣。张飞勒马问道:“尔等在此哭泣何为?”
    老者们纷纷哭诉:“将军,那督邮强逼县吏诬陷刘公!我等皆是感念刘公恩德,特来为他分辩求情,谁知非但不得入见,反被这看门恶犬殴打驱赶!”
    张飞闻言,本就积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,体内“勇”意夹杂着酒力与煞气,轰然爆!他豹头环眼圆睁,钢牙咬得咯咯作响,翻身下马,大步流星直闯馆驿。守门役卒哪敢阻拦,被他气势所慑,纷纷退避。张飞如同一头暴怒的凶兽,直冲后堂。
    只见督邮正端坐厅上,享受着差役的奉承,而被缚倒在地的县吏已是遍体鳞伤。张飞一声雷霆般的怒吼:“害民狗贼!还认得你张爷爷么!”声浪蕴含着恐怖的煞气冲击,震得梁柱微颤,桌上茶杯翻倒。
    督邮惊愕抬头,未及开口,已被张飞一把揪住头,如同拖死狗一般扯出馆驿大门,狠狠掼在县衙前的拴马桩上。张飞顺手折下旁边碗口粗的柳树枝条,对着督邮的双腿猛力抽打。“啪!啪!啪!”柳枝抽在皮肉上,出沉闷的响声,每一鞭都带着张飞狂暴的煞气,痛入骨髓,更伤及对方气脉。督邮惨嚎连连,腥臊之气弥漫开来。一连打折了十几根柳条,督邮已是奄奄一息,腿骨怕是都已断裂。
    玄德正在后衙烦闷,忽闻前门喧哗惨叫,急问左右。左右惊恐回禀:“张将军……张将军把督邮绑在县门前痛打!”玄德大惊失色,连忙奔出查看。只见那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正是督邮,而张飞兀自怒气未消,手持半截柳条,杀气腾腾。
    “三弟!住手!”玄德惊问缘由。
    张飞怒目圆瞪,指着督邮骂道:“此等鱼肉百姓、侮辱兄长的狗贼,不打死他,留着过年吗!”
    督邮此时已痛不欲生,见玄德如见救星,气息奄奄地哀求:“玄德公……救我……救我性命……”
    玄德毕竟心存仁念,看督邮惨状,急忙喝止张飞。恰在此时,关羽踱步而来,面色冷峻,丹凤眼中精光一闪,沉声道:“兄长,你我兄弟,出生入死,建此功勋,仅得一县尉小职,尚要受此等腌臢小人凌辱!我观此地,不过是枳棘丛生的污浊之地,非我等鸾凤栖息之所。依我之见,不如就此杀了这厮,弃官而去,另寻可以施展我等‘意’与‘气’的宏图伟业!”他的话语冷静,却透着一股斩断一切羁绊的决绝。
    玄德心中剧烈挣扎。关羽之言,何尝不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丝渴望?但这督邮罪不至死,且杀官造反,必将背负更大的因果与恶名,影响他凝聚“仁德之气”的道途。他沉吟片刻,最终走到督邮面前,解下腰间代表县尉身份的铜印绶带,将其挂在督邮血肉模糊的脖颈上,冷冷道:“汝残害百姓,本当处死!今念你尚有一丝人息,姑且饶你狗命。但这官印,我刘备还给你!从此,这安喜县尉,我不做了!”
    言罢,不再看那督邮一眼,招呼关、张二人,带着亲随,径直离开了安喜县。
    督邮死里逃生,归告定州太守。太守上报州府,下令通缉刘备三人。玄德三人无奈,只得前往代州投奔同为汉室宗亲的刘恢。刘恢见玄德气度恢弘,隐有龙气潜藏,知其不凡,加之宗亲情谊,便将其收留在家中,隐匿不出。
    这边厢,京师洛阳的空气更加污浊压抑。十常侍在诛杀张钧后,权力愈膨胀,行事更加肆无忌惮。他们公然派人向在外征战有功的将领索要金帛财物,稍有不从,便罗织罪名,奏请罢黜。皇甫嵩、朱儁皆因刚正不阿,不肯行贿,先后被削去兵权,明升暗降。而赵忠、张让等宦官则被封为车骑将军、列侯,权倾朝野,朝政败坏到了极点,民怨如同阴云般笼罩在帝国上空,怨煞之气日益浓厚。
    各地叛乱也因此愈演愈烈。长沙贼寇区星作乱;渔阳郡的张举、张纯更是公然反叛,张举自称“天子”,张纯称“弥天安定王”,一时间幽州震动。告急的奏章雪片般飞往洛阳,却都被十常侍扣下,匿而不报。
    一日,灵帝在宫苑中与十常侍饮酒作乐,嬉笑打闹,浑然不觉天下汹汹。谏议大夫刘陶痛心疾,闯入宴席,伏地大恸。灵帝讶问:“爱卿何故如此失态?”
    刘陶泣不成声:“陛下!天下危在旦夕,烽烟四起,您竟还在与这群阉竖饮酒作乐,浑然不觉吗!”
    灵帝不悦:“国家太平,何来危急之说?”
    刘陶猛地抬头,眼中似有血丝:“四方盗贼蜂起,侵州掠郡!此皆因十常侍卖官鬻爵,残害忠良,蒙蔽圣听!朝中正人君子尽遭排挤,奸佞小人充斥朝堂!陛下,大祸就在眼前,亡国之兆已显啊!”
    十常侍闻言,立刻戏精附体,纷纷免冠跪地,向灵帝哭诉:“陛下!似刘陶这等朝臣,容不下我等阉人!我等服侍陛下左右,反遭忌恨!罢罢罢,我等情愿乞骸骨,辞官归田,并将所有家产捐出,以助军资!只求陛下放我等一条生路!”说罢,个个“涕泪横流”。
    灵帝本就偏信宦官,见状大怒,指着刘陶骂道:“你家难道没有侍奉之人吗?为何独独容不下朕的近侍!来人,将这诽谤忠良、冒渎君父的狂悖之徒拖出去斩了!”
    刘陶大呼:“臣死不足惜!可怜我大汉四百年江山社稷,将要断送在尔等阉宦之手!苍天无眼啊——”
    武士正要将刘陶拖出,司徒陈耽赶到,厉声喝止:“且慢!待老夫面陈陛下!”他闯入殿内,质问灵帝:“刘谏议何罪,竟要遭此极刑?”
    灵帝怒气未消:“他诽谤近臣,冒犯朕躬!”
    陈耽据理力争:“陛下!天下百姓恨不能食其肉、寝其皮者,正是这十常侍!陛下却视之如父母,尊宠无比!他们身无寸功,却皆封侯拜将!更有甚者,如封谞之流,暗中勾结黄巾,欲为内应!此等祸国殃民之贼,陛下竟不醒悟?社稷危矣!宗庙危矣!”
    灵帝强辩:“封谞作乱,查无实据。十常侍之中,难道就无一二忠臣吗?”
    陈耽悲愤交加,以头抢地:“陛下!忠奸不辨,国将不国啊!”
    灵帝彻底被激怒,命人将陈耽与刘陶一并打入大牢。是夜,十常侍便在狱中下毒手,将两位忠直大臣秘密害死,对外只称二人“病亡”。朝野为之震动,但无人敢再直言进谏,洛阳城内的怨煞之气几乎化为阴霾。
    随后,朝廷假传圣旨,命孙坚为长沙太守,前往剿灭区星。孙坚勇武过人,又得江东子弟用命,不足五十日便平定叛乱,斩杀区星,因功封为乌程侯。同时,又封刘虞为幽州牧,前往征讨张举、张纯。
    代州的刘恢趁机修书一封,向刘虞力荐刘备。刘虞素有贤名,又听闻刘备乃汉室宗亲,颇具将才,便征召刘备为都尉,令其随军出征。玄德憋屈日久,终于得到用武之地,与关、张二人率本部兵马(刘恢资助了一些)奋勇作战,连挫贼军锐气。张纯为人凶暴,部下离心。其帐下头目(如王政)见势不妙,刺杀了张纯,献其级投降。张举见大势已去,亦在绝望中自缢身亡。渔阳之乱遂平。
    刘虞上表,力陈刘备之功。朝廷这才赦免了刘备鞭打督邮之罪(实则事过境迁,无人追究),先是任命他为下密县丞,后迁高堂县尉。公孙瓒(刘备同窗,此时已崭露头角)亦上表举荐刘备昔日功绩,最终,玄德被任命为别部司马,领平原县令。在平原,刘备总算有了一小块根基,得以招兵买马,积蓄钱粮,重整旗鼓,他身上的“仁德之气”与微弱的龙气也因此逐渐壮大。刘虞则因平叛大功,被封为太尉。
    时间流转,光阴如梭,乱世的齿轮在血与火中缓缓转动。转眼到了中平六年(公元189年)夏四月。汉灵帝沉疴日久,自知大限将至,召大将军何进入宫,欲托付后事。
    这何进,出身南阳屠户,因其妹(后来的何皇后)被选入宫中,生下皇子刘辩,母凭子贵,得以册封皇后,何进也由此飞黄腾达,官至大将军,执掌京师兵权。然而何进此人,勇则有余,谋则不足,且优柔寡断,其气意虽因身居高位而强盛,却驳杂不纯,缺乏真正强者的凝练意志。
    灵帝生前,另宠幸王美人,生下皇子刘协。何后妒忌王美人恩宠,更担心刘协威胁其子刘辩的太子之位,竟暗中用毒鸩杀了王美人。年幼的皇子协便被寄养在董太后(灵帝之母,解渎亭侯刘苌之妻,并非桓帝生母,而是灵帝过继后被尊为太后)宫中。
    董太后一直偏爱聪慧的刘协,常劝灵帝改立太子。灵帝亦有此意。临终前,中常侍蹇硕秘密奏报:“陛下若欲立刘协为太子,必先除去何进!否则何氏外戚势大,必成后患!”灵帝病重昏沉,竟点头应允,遂命人宣何进入宫。
    何进接旨,正欲入宫。行至宫门前,其心腹司马潘隐急忙拦住,低声道:“将军不可入内!蹇硕已联合部分宦官,布下杀局,欲在宫中除掉将军!”
    何进闻言大惊失色,连忙策马奔回自家府邸,紧急召集心腹重臣商议。众人齐聚,何进将蹇硕欲杀自己的阴谋合盘托出,怒道:“阉宦欺人太甚!我意已决,要趁此机会,尽诛宫中阉竖,以清君侧!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座中一人挺身而出,朗声道:“大将军,宦官之祸,由来已久,自冲、质二帝始,其党羽遍布朝野,势力盘根错节,岂能一朝尽诛?若谋事不密,消息泄露,引其反扑,恐有灭族之祸!此事关系重大,还请大将军三思而后行!”
    何进定睛看去,说话之人二十七八年纪,身材不高,却目光锐利,神色沉稳,正是典军校尉曹操,字孟德。何进轻视曹操出身宦官之后,且见他年纪轻轻,竟敢质疑自己,不禁怒斥道:“孟德!汝不过一校尉,小辈而已,安知朝廷军国大事!休得多言!”言语间,已显露出他刚愎自用、听不进逆耳忠言的性格缺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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