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o2章 司马懿占北原渭水布迷阵 诸葛亮造木牛流马破敌胆(第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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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在渭水南岸负责主攻魏军大营的蜀将王平、张嶷二人,却并不知道北原方向与水军方向的战事皆已失利。他们率领前队兵马,一路势如破竹,很快便杀到了魏军中军大营的门前。此时,早已是二更天气,夜色深沉。然而,奇怪的是,魏军大营之前,竟然是空空如也,既无一名守卫士卒,亦无半点灯火,只有营门大开,一片死寂,仿佛一座空城一般。
王平为人谨慎,见此情景,心中不由得大起疑窦,急忙对张嶷道:“张将军,你看这魏军大营,为何如此诡异?我军在北原方向佯攻,按理说此时应当是喊杀震天,胜负未分。为何这渭水南岸的魏军主营,却反而是空无一人,寂静无声?莫非那司马老贼早已识破了我军计策,在此处预先设下了什么埋伏不成?依末将之见,我等且不可轻举妄动,还是暂且在此观望片刻,只等浮桥方向火光冲天而起,再行进兵,方为稳妥。”
二人于是勒住军马,在原地等候。忽然,从背后有蜀军斥候,快马飞奔来报,神色慌张地禀报道:“启禀二位将军!大事不好了!丞相有令,教二位将军火退兵!北原佯攻部队与水军火烧浮桥之计,皆已失利!魏延、马岱二位将军兵败,吴班将军亦已阵亡!”
王平、张嶷二人闻报,皆是大惊失色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他二人不敢怠慢,急忙下令全军后退。然而,为时已晚!只听得一声炮响,从魏军大营的后方,以及左右两侧,同时杀声震天,火光冲天,无数魏军伏兵,如同潮水一般,从四面八方涌杀而出,瞬间便将王平、张嶷所部蜀军,团团包围在垓心之中!
王平、张嶷二人虽然奋力指挥麾下将士,与数倍于己的魏军,展开一场殊死搏杀,但毕竟兵力悬殊,又兼寡不敌众,一番混战下来,蜀兵已是折伤大半,难以支撑。王平、张嶷二人无奈,只得在乱军之中,奋力杀开一条血路,带领着残兵败将,狼狈不堪地逃回祁山大营。
孔明在祁山大寨之中,收拢各路败兵,仔细计点,此番渭水攻防之战,蜀军竟折损了万余名精锐将士,其中还包括了水军主将吴班这样的重要将领,可谓是损失惨重,元气大伤。孔明抚今追昔,想起数次北伐,皆是功败垂成,如今又遭此大败,心中更是忧闷不已,愁肠百结。
正在此时,忽然有军士来报,言说后主刘禅派遣宫中侍中费祎,星夜从成都赶来,前来军中宣慰。孔明闻言,急忙将其请入中军大帐。费祎行礼已毕,孔明便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,对费祎道:“费侍中此来,一路辛苦。吾此处正好有一封紧急书信,想要烦劳费公亲自跑一趟,替我火送往东吴,面呈吴主孙权,不知费公可愿前往?”
费祎躬身道:“丞相有命,祎岂敢推辞?但凭丞相吩咐便是。”
孔明当即便将那封写给吴主孙权的书信,郑重其事地交付与费祎,命其即刻启程,星夜赶往东吴。费祎领了丞相钧旨,不敢怠慢,辞别孔明,立刻快马加鞭,径直赶往东吴都城建业而去。
费祎一路之上,跋山涉水,日夜兼程,终于抵达建业,入宫拜见了吴主孙权,并将孔明的亲笔书信,恭恭敬敬地呈上。
孙权拆开书信,仔细观看,只见那信中写道:“汉室不幸,王纲失纪,奸贼曹操篡逆汉室,其罪恶至今仍在蔓延。亮深受先帝昭烈皇帝知遇之恩,托孤之重,岂敢不殚精竭虑,鞠躬尽瘁,以报国恩:如今,我大汉数十万精锐之师,皆已云集于祁山前线,兵强马壮,士气高昂!而那猖狂一时的曹魏国贼,则已是日薄西山,气息奄奄,即将覆亡于渭水之畔矣!伏望陛下念及你我两国同盟之深厚情谊,亦能立刻兴仁义之师,派遣得力大将,挥师北伐,与我大汉一同,共取中原花花世界,扫平曹魏奸佞,恢复炎刘天下,然后你我两国,再平分天下,共享太平!书不尽言,万望陛下圣心明察,早作决断!”
吴主孙权览毕孔明的书信,龙颜大悦,抚掌大笑道:“哈哈哈!好!好!好!朕久有兴兵北伐,与孔明先生会师中原之意,只可惜一直未能寻得良机。如今既然孔明先生已有书信前来邀约,朕意已决!即日便自为统帅,御驾亲征,先攻取魏国巢湖门户之地,再图进取新城!另派遣上大将军陆逊、大将军诸葛瑾(诸葛亮之兄)等人,率领水陆大军,屯兵于江夏、沔口一带,伺机攻取军事重镇襄阳;再令大将孙韶、张承等人,率领一支偏师,出兵广陵,攻取淮阳等地:三路大军,并力齐,共计三十万精锐,约定日期,同时兴师,则曹魏必亡,中原可定矣!”
费祎闻言,亦是大喜过望,拜谢道:“陛下圣明!倘若真能如此,则中原大地,不日即可攻破,汉室复兴,亦是指日可待矣!”
孙权大喜,当即便在宫中大排筵宴,盛情款待费祎一行。酒宴之间,觥筹交错,气氛热烈。孙权忽然开口问费祎道:“费卿,不知此番丞相兴师北伐,军前帐下,是用何人充当先锋,负责冲锋破阵,斩将夺旗之事?”
费祎躬身答道:“启禀陛下,此番北伐,丞相帐下,乃是以大将魏延魏文长为,充当前部先锋。”
孙权闻言,却是微微一笑,抚须说道:“呵呵,魏延此人,朕亦有所耳闻。其人骁勇善战,勇则勇矣,然其脑后有反骨,心中常怀不臣之念,并非是安分守己,忠贞不二之辈。倘若有朝一日,孔明先生不在,此人必然会成为蜀中大祸害,无人能够制约。孔明先生如此聪明睿智,岂会不知此人之狼子野心耶?”他这番话,虽是笑着说出,但其“帝王之意”中的杀伐决断,却已显露无疑。
费祎听了孙权这番话,心中亦是大吃一惊,暗道这孙权果然是眼光毒辣,非同凡响。他急忙躬身道:“陛下之言,真乃金玉良言,振聋聩!臣今日返回蜀中之后,即当将陛下此番高见,原原本本地转告与丞相,请他早作提防。”
于是,费祎拜辞了吴主孙权,星夜兼程,返回祁山蜀军大营,拜见孔明,将吴主孙权已答应尽起江东三十万大军,御驾亲征,兵分三路,共讨曹魏之事,详细禀报了一遍。
孔明听罢,又开口问道:“费侍中,不知吴主除了答应出兵之外,可还有其他什么言语嘱托?”
费祎便将孙权在酒宴之上,评论魏延的那番话,一五一十地向孔明复述了一遍。
孔明听了,不由得长叹一声道:“唉!孙仲谋(孙权字)真乃是一代聪明之主也!其识人之明,犹在吾之上!吾又岂会不知魏延此人,心怀异志,久后必反?只是因为爱惜其勇猛善战,世之罕有,无人可替,故而才一直容忍重用至今,希望能用其勇,而制其奸耳。”其语气之中,充满了无奈与惋惜。
费祎进言道:“丞相既知其心,便应早作区处,以防不测啊!”
孔明微微点头道:“此事吾自有区处之法,费侍中不必过虑。”费祎见孔明心中有数,便也不再多言,辞别孔明,自回成都复命去了。
孔明送走费祎之后,正欲召集帐下众将,商议下一步的进兵方略,忽然有军士来报,言说营外有一名自称是魏国偏将军之人,前来投降。孔明闻言,心中一动,立刻下令,将其唤入帐中审问。
只见那人入帐之后,纳头便拜,口称:“罪将郑文,叩见诸葛丞相!”
孔明问道:“足下既是魏国将领,因何故要弃暗投明,前来投奔于我?”
那郑文答道:“启禀丞相,末将本是魏国偏将军,近来与魏将秦朗一同,奉大都督司马懿将令,听候其调遣。不想那司马懿为人刻薄寡恩,又好徇私舞弊,偏袒亲信。他竟无故将那无能之辈秦朗,提升为前将军,而视末将如同草芥一般,随意欺压凌辱!末将心中甚是不平,故而才特意弃暗投明,前来投奔丞相麾下,愿为丞相帐下一小卒,冲锋陷阵,万死不辞!还望丞相不弃,予以收录!”
郑文话音未落,忽然又有军士慌忙入帐禀报:“启禀丞相!魏将秦朗已率领一支兵马,杀至我军营外,指名道姓,单要与那郑文将军出营交战,一决生死!”
孔明闻言,不动声色,转头问那郑文道:“郑将军,此人武艺与你相比,究竟如何?”
郑文傲然答道:“丞相放心!那秦朗不过是个浪得虚名之辈,末将若是出马,必能立斩其级于马下,献与丞相!”
孔明微微一笑道:“好!汝若能先在阵前斩杀那秦朗,以表投名之状,吾方能相信你之诚意,否则,难免会有疑虑。”
郑文听了,欣然领命,当即翻身上马,手提大刀,径直杀出蜀军大营,前去与那秦朗交锋。孔明亦亲率众将,出营观战。
只见魏军阵前,那秦朗身披重甲,手持长枪,耀武扬威,一见郑文出营,便破口大骂道:“郑文反贼!你这背主求荣的无耻之徒!竟敢盗我心爱之战马,前来投降蜀寇!识相的,便可早早将战马还我!否则,休怪我枪下无情!”说罢,便催动战马,挺起手中长枪,如猛虎下山一般,径直向着郑文猛扑过去!
郑文亦是不甘示弱,拍马舞刀,迎了上去!二人战马相交,兵器并举,只听“当”的一声巨响,火星四溅!说时迟,那时快,郑文手起刀落,只一个回合,便已将那不可一世的秦朗,斩于马下!周围的魏军士卒见了,皆是吓得魂飞魄散,哪里还敢再战,纷纷作鸟兽散,各自逃命去了。郑文得胜回营,提着秦朗血淋淋的级,来到孔明面前,献功请赏。
孔明看罢,却不说话,只是命人将郑文带回中军大帐。待到帐中坐定之后,孔明却忽然勃然变色,厉声喝道:“来人啊!将此诈降奸细,与我推出帐外,斩示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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