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关外古道（第3页）

    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，夜风送来一阵清甜的桂花香。
    谁也没注意到，衙门屋顶上，一个红衣少女正晃着双腿，津津有味地啃着苹果。
    她腰间挂着的铜铃，在月光下泛着光泽。
    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福客栈的楼梯，李当归和雀翎推门而入，手里提着大包小包。
    二娃子原本正坐在柜台边帮风二娘穿针线，一见他们回来，立刻像只小兔子般蹦了起来。
    &0t;李大哥！雀翎姐姐！&0t;她光着脚丫跑过来，眼睛瞪得圆圆的，&0t;你们买了什么呀？&0t;
    李当归笑着蹲下身，先从包袱里取出一件鹅黄色的新衣裳：&0t;试试合不合身。&0t;衣裳袖口绣着精巧的蝴蝶，领口还缀着两颗小珍珠。
    二娃子小心翼翼地摸着布料，生怕自己的脏手弄坏了它。
    雀翎则从背后拿出一个油纸包，里面是热腾腾的糖油果子：&0t;趁热吃。&0t;她语气依旧淡淡的，却细心地把最大的一颗递给二娃子。
    风二娘从柜台后绕出来，看到李当归放在桌上的胭脂水粉和绸缎料子，惊讶地捂住嘴：&0t;这、这可使不得&0t;
    她的手指在围裙上擦了又擦，才敢碰那匹绣着牡丹的缎子，&0t;这么贵重的东西&0t;
    &0t;昨夜多亏您照顾二娃子。&0t;李当归诚恳地说，&0t;这点心意不算什么。&0t;
    风二娘的眼眶突然红了。
    她转身假装整理货架，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。
    二娃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上新衣裳，在厅堂里转着圈，裙摆像朵小黄花一样绽开。
    上午的阳光暖融融的，李当归和雀翎站在客栈二楼的走廊上，凭栏远眺。
    街道上熙熙攘攘，卖糖人的老汉推着独轮车吆喝，挑着新鲜蔬菜的农夫与主妇讨价还价，几个孩童追逐打闹着从人群中穿过。
    &0t;有了这五十两，我们可以在玉罗城多待些时日。&0t;李当归望着热闹的街景，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松，&0t;孙婆婆那边应该很快会有消息。&0t;
    雀翎倚在栏杆上，梢被微风轻轻拂动。
    她看着楼下二娃子正兴奋地向风二娘展示新得的布老虎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：&0t;那小丫头，昨晚还说梦话喊姐姐。&0t;
    一只信鸽扑棱棱地飞过屋檐，消失在城南的方向。
    李当归的目光追随着它，忽然觉得这座陌生的城池也变得亲切起来。
    百花巷、孙婆婆、悬赏令种种线索像散落的珍珠，终有一天会串成完整的链条。
    &0t;会找到的。&0t;雀翎突然说，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。
    阳光照在她清冷的侧脸上，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。
    李当归深吸一口气，空气中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。
    这一刻，他真切地感受到——希望，就像这春日的阳光一样，正暖暖地照在他们肩上。
    此时，千里之外。
    紫金关。
    和煦的风卷过城头，猎猎旌旗下，螭吻军与俱卢族战士列阵而立。
    宁芙银甲白袍，立于高台之上，灰眸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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